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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发神谶碑说异

(编辑:无名  日期:2014-7-25 18:01:30  浏览:次)
《天发神谶碑》说异
 
    与存世曹魏碑大都见于清人著录不同,孙吴的《天发神谶碑》《禅国山碑》都是早在宋代即有记载。《天发神俄碑》由于宋时已断裂为三,是为一厄;至清嘉庆年间又毁于火,尤为大厄;故而目下拓本流传极少,弥足珍贵,能得片纸只字,已是大不易也。
    说它是篆书吧?它全无小篆那种婉转轻柔之意,.而是剑拔弩张、不可一世—在圣贤君子看来,委婉是儒家正宗风范,是王道;而剑拔弩张是焦躁,是霸道。霸道是向来上不得台盘的。笔法的尖笔悬针,方折横行,更是令醇儒们为之摇头不已。郭宗昌《金石录》称它是“牛鬼蛇神”,是“牛腹书”,想即是取此标准。
    说它是隶书吧,它又笔画间架全取篆式,尚长形,全不屑于在隶书中取简约之理。三国已是隶、楷的天下,有此一种篆书碑,不但睽违千年之后的今人想不通,即使当时人也未必想得通。
    我们在此中看到了一个偶然的历史现象,但仍能找出这怪异的《天发神谶碑》之所以怪异的理由:其一,相传碑原立于岩山,宋代才移至金陵嘈台后圃,又移至江宁县学。在三国时代,京都洛阳以及陕、豫、鲁、冀、晋是政治文化中心,文化变迁的反馈快、灵敏度高,而江南的吴国所辖江东六郡则属偏远之域,在距汉上百年后的江浙,要找出仍习篆书的人才,其可能性要大于中原。马宗霍称此碑是“偏师“,既可能指它的书风特别而言,也可能指它的所处地域而言.其二,在三国鼎立而治时,虽然人们对延续两汉几百年的隶书已经完全适应,但仍可能视篆书为祖先文化象征并加以崇拜.据说《天发神谶碑》的建立起因是吴天玺年间于平湖得石函,中有青色小石,上刻皇帝等字,或是因都阳有阳历山石文理成字,皆是嘉祥之言,故皇帝孙皓大兴土木建碑以记天降符瑞。据我猜测,石函中字与石纹成字,必是成篆字以示上古神仙所为,是则篆书是神灵的标志这一习‘m认识,对惯使隶、楷书的三国时人而言是不成问题的.以之类推,吴皇要记此祥端,以天子至尊至贵的身份,当然也要用篆字记此以示身份不同一般。这种特殊要求再与吴域文化交流迟缓.易于保存旧习俗的条件一拍即合.成就了《天发神谶碑》这样一个略显怪诞的石刻“标本”。
    但我以为《天发神谶碑》还是未能越出历史的规定,虽然它采用篆书体式,却已迥非上古气象,完全是隶变以后的风姿了。“即此偏师,足以凌砾上国”,这是马宗霍的评语,凌砾上国自然无妨,若要凌砾历史,只怕也还是无能为力的.杨宾则论此碑是“如折古刀,如断古钗”,作为线条特征的比喻倒也颇为形象贴切。
    细细比较《天发神谶碑》与《禅国山碑》,也有一些有趣的课题:两方碑均是吴主孙皓时作,一在江宁一在宜兴,地域也相去不远,又都是封禅记谧的庄重用途,且又都取篆式,但其间方折截利与圆浑钝滞的风格相去何以太远?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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