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截毫端作“漆书”—关于金农的绝招

(编辑:佚名  日期:2014-7-25 17:17:03  浏览:次)
截毫端作“漆书”—关于金农的绝招
 
    以我们习惯了的二王正统观念去看金冬心的漆书,它无疑属于不够安分者。它的线条毫无魏晋韵致,粗直拙重,既乏灵巧的律动又少质实的风骨.“漆书”的名目也令人惶惑不解,是金农自家别出心裁还是他从哪里借来的发明?我们在迷惘之余仿佛看到他那略带椰愉的诡秘微笑,但即使在这种微笑逼视下,要对漆书作出准确的评价仍然十分困难。
    首先,是风格所显示出来的观念的骑墙令人难以捉摸。说它追求变化丰富吧?它实在是笨拙得可以,一切线条的弹性魅力荡然无存。那么说它是力求古朴吧?它又毫无拙朴自然之趣,线条一律横粗竖细、横平竖直,转角上也都是那么一抖。似乎是明确的装饰意识而与古代拙朴的典型如《石门铭》《郙阁颂》《龙门》等大相径庭。后者自然与前者刻意的区别是一目了然的。
    漆书无疑具有美术化的倾向,但它又不完全如是。金农本人对古韵拙趣的深厚理解,使他选择这样一条险径但却不甘沉沦为美术字。在扁笔横扫的动作中。   (来源 邯郸书法家协会:www.hdsfxh.com)我们还是略窥微妙的提按意识—这是一种书法特有的非装饰心理—但又是潜伏在装饰外形表层之下的。此外.线条之间的避让也使人对他的结构审美不敢轻视。平衡而非平正.书法艺术结构的金科玉律在此中仍然受到应有的尊重。
    由是,金农的古拙趣味仍然部分地为后人所理解,只不过这是一种太容易使人迷惑的趣味现象.之所以会如此,我想可能与两个因素有关.其一是世替风移,众多的风格类型皆已为前贤染指,要想在大家如林的夹缝中求生存,意料之中的变革显然缺乏吸引力,而石破天惊的反叛却能收一鸣惊人之效.如果能有深厚的笔墨技巧功底,则在一鸣惊人之后的饶有余韵,亦不失为大家风范.其二是金农嗜古成癖,以他那艺术家的偏激(这是必然的)再加上古拙的趣味,变生出出人意外的新形式也不足为怪.至少,在众多的历代名作笼罩下,漆书的出现有如耀眼的强光滑空而过,但又不失其书法美的本质规定。
    不过很显然,它可以是书法的,但却不必是被仿效的—第一个作如此突破者是绝顶聪明,第二个步趋者则是彻头彻尾的傻子:你想从中学到些什么呢?学技巧,它异常简单;那么学风格,更是无须费心。学者盲目,金农也未必高兴。关于漆书,他也并非一味自恃,相反倒有一些并非尚奇炫怪的平实之论,如:

      余近得《国山》《天发神谶》两碑,字法奇古,截毫端作掌案大字。

    先叙出处,继述方法,是截毫端,并无特殊的神秘所在。《国山》《天发神谶》都是汉魏时代的名碑,都是以方笔取胜,在看惯圆熟之风的金农来说,这些当然是崭新的、富于启迪的所在。我想,取此而不取彼—比如不取《曹全》《史晨》,其间已经有了个时代与个人兴趣方面的原因在。后世人的效颦,显然是不会作如此想头。曾忆及汉木犊中有扁笔平扫的“诏书”二字,与金农漆书暗合,但不知在他的清初,是否也有这类的资料寓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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