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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应祯作书兼取碑意
李应祯作书兼取碑意
明初书法家对草书的理解是很奇怪的。他们只知道连贯,以此为草书第一要义.正规的如陈璧,低俗的如解M,虽然境界大异奇趣,但却都不愿在连贯方面逊色.虽有旭、素在前,要之毕竟是很不可思议的有趣现象。我想,这大约与明初人习草大都才气不够,只能按模脱罄的缘故吧?
到了明代中叶,这股唯连贯是尚的风气才略见消歇。文微明、祝允明出,自然是打破了书法家的单一视角一其实草书之体也是风格甚多的,但文、祝之前,已有老一代书家在作此努力了。李应祯、徐有贞等人已很少有一味连贯的意识,而且重心也在变化,从狂放的大草书转向行草。
我想这与书家的身份有很大关系。明初书家功名一般的如陈璧只能专心攻草。解绪虽贵为宰辅,但正是这个高官厚禄最后还被陷身死,使他作楷作行可以游刃有余,一旦作草则大都捉襟见肘。大约进退有据、动不失仪的官僚生涯已经把他的天分才气磨灭殆尽,一旦要他放纵,不免邯郸失步之讥,要狂放而不可得了。李应祯官为中书舍人、太仆少卿,亦属于班列之中,而他好讲道义、尚古学、通文辞,亦不是一种才气横溢的少年公子形象。因此他作书也是少出狂草,在行书的转折规矩间显示出他的古法来.
这古法未必等同于二王之法.明代书家多为文士,出口成诵,于艺术也较注重自己的理解。李应祯作书似多取碑法,而广读古名迹,融会贯通,不仅仅以某家某派称。文微明奉李应祯为父执辈,曾谈过他的一段经历:
到了明代中叶,这股唯连贯是尚的风气才略见消歇。文微明、祝允明出,自然是打破了书法家的单一视角一其实草书之体也是风格甚多的,但文、祝之前,已有老一代书家在作此努力了。李应祯、徐有贞等人已很少有一味连贯的意识,而且重心也在变化,从狂放的大草书转向行草。
我想这与书家的身份有很大关系。明初书家功名一般的如陈璧只能专心攻草。解绪虽贵为宰辅,但正是这个高官厚禄最后还被陷身死,使他作楷作行可以游刃有余,一旦作草则大都捉襟见肘。大约进退有据、动不失仪的官僚生涯已经把他的天分才气磨灭殆尽,一旦要他放纵,不免邯郸失步之讥,要狂放而不可得了。李应祯官为中书舍人、太仆少卿,亦属于班列之中,而他好讲道义、尚古学、通文辞,亦不是一种才气横溢的少年公子形象。因此他作书也是少出狂草,在行书的转折规矩间显示出他的古法来.
这古法未必等同于二王之法.明代书家多为文士,出口成诵,于艺术也较注重自己的理解。李应祯作书似多取碑法,而广读古名迹,融会贯通,不仅仅以某家某派称。文微明奉李应祯为父执辈,曾谈过他的一段经历:
家君寺71在太仆时,公为少卿,某以同寮子弟,得朝夕给事左右,
所承绪论为多。一日,书《魏府君碑》,顾谓某日:“吾学书四十年.今
始有得,然老无益炎,子其及目力壮时为之。”因极论书之要诀,累数
百言,凡运指凝思,吮毫濡墨,与字之起落转换,小大向背,长短疏密,
高下疾徐,莫不有法。盖公虽潜心古法,而所自得为多,当为国朝第一。
其尤妙能三指尖栩管,虚腕疾书,今人莫能为也。
作书取碑。与明初诸人专尚阁帖大相径庭,是其睿智处;作书而能论书至数百言,可谓书法理论家,于书法认识自不同凡俗,又见出其擅场处。至于其能有一种特殊的执笔法。“虚腕疾书”,当然也不失为一种新尝试。
作书而有书论,解缙或不让。作书而有新执笔,未见其广为流传因而亦不足凭。李应祯的成功倒应归于他的取法多端.在二王一系下讨生活的书家,其风格特征大致有一个轮廓:冲融圆润、雍容儒雅。而李应祯则不避尖笔方折,扁笔刷扫,有如南宋的张即之,但更如六朝石刻的线条感觉,甚至还下开张瑞图一派风气,与王右军自然是大相径庭。虽然从总体气氛来看,李应祯的行书尺犊亦不无明代书法惯有的浇薄之意,但在风格的多样化上,却是别出心裁的。李应祯自然不算大家,他也“每耻以是见名”。但他在明代,仍然是一个令人注目的对象。
(编辑:佚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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